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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著眉,笑得意味深長,“下次合作的時候讓我開開眼界?”

宋懷遠極力岔開話題,“趕緊打電話,一會兒她睡了就沒人幫你退票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易簡趕忙撥通電話,那邊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餵,宋總。”

“莉莉嗎?我是你們宋總的賤內。”她笑呵呵地說著。

宋懷遠聞言笑出了聲,哪有人自稱是賤內的。

“夫人好。”王莉莉不由驚嘆,宋總真是心寬,存了一手機的花紅柳綠也敢讓老婆動手機?

“莉莉,可不可以幫我們訂一小時以後去奧蘭多的航班,還有後天從奧蘭多回國的票?”

“沒問題夫人,我馬上照辦。”

“還有……”她嘿嘿一笑,“能不能把之前的票退掉?”

王莉莉稍稍楞神,“好的,夫人。”心中感嘆,不愧是公務系統出身,作風就是良好。

“然後把錢打到我的賬戶?”

“額?”她立馬答覆道,“沒問題,夫人。”

“我告訴你我的賬戶號吧。”

“您不用麻煩,我這裏有的。”

張易簡掛斷電話,將手機遞給宋懷遠,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樣,白了一眼,問道,“怎麽了。”

“你也會覺得難為情?”

“我要說得理直氣壯不是會顯得你很掉價嗎?”

“你這是優良作風,應該是對我的升華啊。”他繼續調笑道。

“你們這個圈子太浮躁,怎麽能領悟到我們的正氣。”她鄙夷地說。

想在嘴上占她便宜真是比登天還難,宋懷遠只好放棄,“走吧。”

宋懷遠在前臺辦退房手續,張易簡站在他身旁看著他們嘰裏呱啦的講著鳥語,她開口道,“誒,提前退房給不給退錢?”

“不然你問問?”宋懷遠笑著說。

“……”

不會一門外語真的是寸步難行,她恨恨地盯著宋懷遠,嘴上仍然不肯吃虧,“要是哪天我們穿越了,我一定不帶你玩!像你這種不會繁體字的肯定活不過三集。”

“不給退的,走吧文言大佬。”他揉了揉張易簡的頭,拉著行李向外走。

當兩人趕到奧蘭多入住酒店後,已近黃昏。

“明天再去玩吧。”宋懷遠向她征求意見。

張易簡點點頭,“那明天去哪?”

宋懷遠分析道,“環球影城的哈利波特項目不錯,迪士尼的煙火也好看。”

她陷入了糾結,兩個聽起來都不錯,“那可不可以早上去環球,下午去迪士尼?反正我有錢。”

終於進入角色狀態了。宋懷遠點頭答應,“那今晚要不要去海洋世界看表演?”

這個提議也不錯,“好。”

“反正我們有錢。”宋懷遠笑著對她說。

第二日趕到環球影城時,園區已是人頭攢動,兩人率先奔赴哈利波特園區。走進霍格莫德村,像是置身於電影之中,清灰色的石磚小屋連排,覆著白雪,櫥窗中的物品像是施了魔法般動了起來,來往的孩子都穿著巫師袍,張易簡簡直要應接不暇了。

“要不要買件巫師袍?”宋懷遠看她目不轉睛的樣子,知道她是羨慕。

“一把年紀了會不會很奇怪?”她猶豫著。

“你這個樣子看著也不大。”他帶著張易簡去服裝店。

“我也一直覺得自己長得不顯年紀。”她喜滋滋地說。

“你是長得矮。”宋懷遠一邊挑著巫師袍一邊說,“諾,你看,最小碼剛剛好。”

她滿心撲在巫師袍上,也懶得和宋懷遠拌嘴。從襯衫、領帶到袍子,一身行頭裝備妥當,看著還挺像模像樣的。張易簡轉了一圈,興奮地說,“再來一根魔杖吧。”

“都依你。”宋懷遠笑著說。

魔杖到手後,張易簡走路都覺著腳下生風,好似真的成了霍格沃茲的學生。

“行了,別晃蕩了,趁著人少去排隊吧。”宋懷遠揪著她的袍袖,去禁忌之旅的項目通道。

“我們不是優先票嗎?”她邊走邊揮著袍子,心中覺得十分帥氣。

“不能用在這個項目上。”宋懷遠解釋道。

“無奸不商啊。”

七拐八拐總算找到了隊尾,張易簡探著頭向裏望去,驚得目瞪口呆,前方依然是折來折去的隊伍,看不到頭。

“這得排到猴年馬月啊……”她洩氣了。

“還好,預估是30分鐘。”宋懷遠安撫道。

反正不管多久不也得乖乖排?張易簡認命的閉上嘴。

總算是進了城堡,勝利在向自己招手。她四周張望,這個在電影裏見過,那個好像也見過,如此緩緩隨著隊伍移動倒也不覺得枯燥了。

突然她看到旁邊的盤旋樓梯上有些游客在快速通過,疑惑地問宋懷遠,“不是沒有優先通道嗎?”

“那是單人通道,會快些。”

“那我們一開始為什麽不排那個?”張易簡哭喪著臉,這20多分鐘都白站了嗎?

宋懷遠腹誹,一起出來玩當然要坐一起啊,怎麽這麽沒有團結精神,嘴上卻說,“他們看不到城堡裏的擺設,而且你一個人去玩聽不懂工作人員說話怎麽辦?”

他說的也有道理。

終於排到了,工作人員問道,“How many”

“Two.”

就問這個?這她聽得懂啊,好歹她張易簡也是過了四級的人啊。

“這點程度我也會。”

“是嗎?那是我低估你了。”宋懷遠笑了笑。

兩人坐上座椅,拉下安全杠。黑暗中張易簡可以感覺到他們正在緩緩爬升,下一幕便像是騎上魔法掃帚一般驚險地穿梭在魁地奇賽場,旋轉、俯沖,然後飛越禁林,躲過噴火龍,掠過湖面,如同置身電影,她興奮地呼喊著,結束後仍然意猶未盡。

“我們再來一次。”

難得她這麽有興致,宋懷遠便陪她又去排隊。

“走單人通道吧。”她興沖沖的拉著宋懷遠走去另一邊。

“How many”

“One.”張易簡一個人坐到設備的最後一個空座上,宋懷遠只得等下一個。

結束後,她站在出口開心地說,“再來一次!”

“啊?”

張易簡拉著他又向奔入口。

當宋懷遠再次在出口處看到她那亮晶晶的眸子,他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還要玩吧……”

張易簡使勁點頭。

5分鐘的游覽結束後,張易簡靠著墻靜靜地站在,宋懷遠走過來,“不玩了?”

她氣若游絲,“不了,頭暈,想吐。”

宋懷遠笑著拉著她走出城堡,買了一杯Butter Beer讓她緩緩。

“還要玩別的項目嗎?那邊有過山車。”

望著那繞了兩個大圈然後直沖天空的變態設計,張易簡覺得胃都會吐出來,“去迪士尼吧。”

迪士尼的項目相比之下及其溫和。他們坐在街邊看看□□,舉著火雞腿與人偶合照,然後坐在旋轉木馬上悠悠的轉著圈。

當看完電影走出劇院時,離煙花秀的開場也近了,他們向著城堡的方向走去。站在人群的外圈,絢爛的煙火此起彼伏的綻放於夜幕之下,宋懷遠看著一旁欣喜的張易簡覺得一輩子這樣走下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張易簡正看得高興,突然覺著手機在震動,掏出一看,楞住了。那一串號碼太過熟悉。她走出人群,接起電話,表情恢覆平靜,“餵。”

“小簡?我是許宇。”

“嗯。”她的聲音未起波瀾,淡淡地回覆道。

“我回國了。”他的聲音一如離開時那般溫潤儒雅。

她微微扯起嘴角,“是嗎?留在美國不是你的夢想嗎?”她鼻頭泛起一陣酸澀。

宋懷遠再次看向張易簡時,卻不見人影。他四處張望,在不遠處的路燈下找到了她。

張易簡依然打著電話,沒有註意到漸漸走近的宋懷遠。她繼續說,“你知道我在哪嗎?”

“我聽說你現在在文物局工作。我……”

張易簡打斷了許宇,“我在美國。”

“我去找你。”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急切。

“我結婚了,正在度蜜月。”她雖然笑著,神色卻透著落寞。

這幅表情,上次見是回家見父母的時候。宋懷遠自嘲地笑笑,既然知道她被傷得有多重,那就該知道她愛得有多深,孫謙說她不適合自己或許是對的,她的心裏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她和自己不一樣。宋懷遠走回人群中,仰頭看著煙花,做朋友就夠了,越了界是會受傷的,他暗暗告誡自己。

張易簡再次回來時,神色一如既往,兩人相視一笑,她開口道,“假期就要結束了,好可惜啊。”

宋懷遠笑著說,“是啊,好可惜。”

☆、許宇

十多個小時的飛行後,兩人終於又回到X城,初冬的寒意撲面而來。宋懷遠開車送張易簡回城南的新居。

“你一個人住這邊吧。”宋懷遠推門而入,家中裝潢陳列已然布置妥當,看著挺適合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夫妻。

“你也可以住啊,有兩個臥室。”

“沒關系,我住原先的公寓,距公司也近些。”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將她的行李放置好後,便離開了。

受時差影響,張易簡覺得腦袋昏昏沈沈,回到臥室倒頭就睡。再次睜開眼時,天色已經轉黑了。

一天沒吃飯,此時腹中早已空蕩蕩的只剩饑餓感。她爬下床,走進廚房,打算倒騰點東西吃。

推門進去,這裝修真是現代感十足,嵌在桌面上的那塊黑黑的方片應該是竈具了吧。她在下方櫥櫃找了一口鍋,加滿水準備煮點面條。

然而將臺面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也沒搞明白開關在哪裏。她挨個兒將標著英文的觸摸鍵點了一遍,仍然毫無反應。

為什麽要用洋玩意兒,不能給普通人一條活路嗎?她無奈,掏出手機,撥通宋懷遠的電話。

沒多久,電話便接通了。

“餵。”那邊的聲音聽著溫厚略微帶些沙啞。

“你的聲音在電話裏好好聽。”平日裏怎麽沒發現?

宋懷遠低聲笑道,“說正事。”

“哦。這個廚房我不會用。”

“你不會到現在都沒吃飯吧……”他放下手中的文件,仰面嘆氣,怎麽是這麽個不省心的主兒。

“剛睡醒,倒時差嘛。”她給自己辯解道。

“出去吃點東西。”一整天都不吃飯,虧她還坐得住。

張易簡朝窗外看看,寒風卷的樹枝瑟瑟搖擺,她打了個冷顫,“太冷了,算了吧。”

“行……我過來。”

張易簡訕笑,“外面看起來挺冷的,你多穿點......啊。”

還算有點良心,宋懷遠幹笑兩聲,“冷死我也不能餓著你。”

“夠義氣,以後有事你吱聲,我一定為你兩肋插刀!”

宋懷遠裹了件厚外套,圍上圍巾,看到桌上有一袋餅幹,順手帶上,急匆匆地出了門。大約二十分鐘後,宋懷遠到了門口,開門一看,張易簡又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輕輕拍了拍的她的肩,“別睡了,晚上要睡不著了。”

“嗯?”張易簡睜開蒙眬睡眼,“你來啦?”

“我帶了點零食你先吃點。”他將餅幹塞到張易簡手中,然後走進廚房。

她跟在宋懷遠身後,嚼著餅幹,一邊去觀摩教學。

只見他在觸板上按了按,沒有反應。於是又打開下方的櫃門看了看,回過頭看著張易簡,“沒插電……”他接上電源,指示燈便亮了起來。

“是嗎?”她傻笑,“這麽高端,沒想到。”

宋懷遠好氣又好笑,自己冒著寒風跑來就是為了接個電源?

“燒水要做什麽?”

“我想煮點面條。”

“我來做吧,面條呢?”宋懷遠揭開鍋蓋,轉身問她。

“不是應該在冰箱嗎?”張易簡大步走向冰箱,拉開一看,別說裏面什麽也沒有,就連冰箱的電也沒插。

不該是這樣的啊?“怎麽什麽也沒有?”她看著宋懷遠發問。

“你不買東西怎麽會有?”怎麽玩了半個月回來就傻了,他心想。

“難道有錢人的冰箱不該是永遠塞得滿當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嗎?”

宋懷遠戳了戳她的額頭,“醒醒吧,這是冰箱不是哆啦A夢的口袋。”

“唉,入戲太深。”張易簡失望的嘆了口氣。

“沈迷於有錢人的世界無法自拔了?”他戲謔道。

她沈重的點了點頭。

“我帶你去吃飯,順道去趟超市。”宋懷遠提議道。

張易簡回到屋裏穿了一件呢子大衣便出來了,略帶歉意地笑了笑,“白白讓你跑來一趟。”

這會兒倒知道客氣了,他打趣道,“行了,我們都是可以插兩刀的關系了,還這麽生分?”

“那我想吃火鍋。”剛剛的歉意一掃而光,她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對宋懷遠說道。

她臉色轉換之快,宋懷遠嚴重懷疑她的客氣都是裝給自己看的。張易簡的話,有些是不能信的,還有一些是不能信的,他銘記於心。

華燈初上,正值飯點,火鍋店內充滿笑語人聲,兩人被服務員引進了店內,坐在靠窗處,屋內熱氣氤氳,店外燈火輝煌,充滿了冬日的味道。

“你要吃什麽。”張易簡一氣兒將自己想吃的點了個遍,然後擡頭問宋懷遠。

宋懷遠已經吃過了晚飯,他撐著腦袋,緩緩地搖了搖,“我不餓,你吃吧。”

“那多不地道,我請客,給個面子唄。”張易簡樂呵呵地瞧著他。

服務員將鍋底置在桌中央,開了火,退到一邊。

“你看著點吧,我隨便吃點。”

她埋頭又掃了一遍菜單,“嗯,那給宋總來盤豬腰補補腎,平日談業務太辛苦。”

她擡起頭,憋著笑,透過蒸蒸而上的霧氣去看宋懷遠的表情。宋懷遠遞來一個怨念的眼神,郁悶地說,“本來就是談業務的。”

“那就來副腦花補補腦?”

看著他那一臉忿恨的樣子,她不由得笑出了聲。

兩個多月相處下來,宋懷遠的脾性她也摸得差不多。雖然看著一副成熟從容的模樣,但是骨子裏仍有著過去的率真,相處起來好玩、輕松,她很喜歡這個朋友。

這從前得是個多麽可愛的孩子啊,都是讓感情禍害了。

“給你點個冰淇淋吧,甜甜蜜蜜。”

宋懷遠這才點頭答應。

陸陸續續菜品都上齊了,宋懷遠一邊幫她煮菜,一邊一勺一勺吃著自己的冰激淩。張易簡看著菜在鍋中翻滾,實在沒得可吃,便盯上了宋懷遠,“給我嘗嘗。”

她舉著筷子就要來挾一口,宋懷遠將冰淇淋向她推近了些。筷子畢竟不如勺子好使,宋懷遠看她費力,挖了一勺遞了去,張易簡心滿意足的吃到嘴,收回勺子的宋懷遠卻楞住了,突然冒出一個純情的念頭,這算不算間接接吻?他覺得自己二十八歲的老臉好像有些發燙,便低下頭默默地吃著,或許應該找個機會和張易簡學學靜心大法?

飯後,兩人回到小區附近的超市,宋懷遠將張易簡放到超市門口,自己去找停車位。停好了車,便向超市走去。張易簡推著車子站在門口,跺著腳,縮著脖子。

“覺得冷就站裏面等啊。”他解了自己的圍巾給她披上,接過車子,推著向裏走。

“我這是懂禮貌。”她的聲音微微發顫。

“少說兩句,存著能量暖身子吧。”宋懷遠走向零食區,想著備點幹貨以防今日之事再現,“你怎麽就只有嘴勤快呢?”他感慨道。

“我這是學識淵博。”超市裏暖和的多,她又恢覆了精神,從貨架上挑著中意的食物。

宋懷遠不敢茍同,“你就是話多罷了。”他推著車子,跟在張易簡身後,問道,“你的話什麽時候才會說盡呢?”

“至死方休。”說完,眨巴著眼睛回頭看著宋懷遠。

這又是在動什麽歪腦筋?他開口,“說吧。”

“我小時候就幻想過承包超市,難得傍了大款,你讓我試試唄?” 不知道那種喜歡什麽隨便拿的感覺究竟為何,張易簡躍躍欲試。

“去吧。”宋懷遠被她逗笑了,怎麽會有這麽幼稚的念頭。

張易簡鬥志昂揚的在超市裏轉來轉去,不多久興致也就敗了。

宋懷遠笑著問她,“這就夠了?”

“唉,過了那個年紀,對零食的興趣也好像沒了。”她嘆口氣,指著冰櫃中的蛋糕,“我以前特別愛吃奶油蛋糕,現在看著那白花花的奶油就覺著膩。” 張易簡失望地說。

宋懷遠正要接話,身後傳來了人聲。

“小簡?”

兩人回頭看去,一個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立在那裏。

“好久不見。”張易簡看著他,輕聲問候道。

宋懷遠的目光在兩人間游走。他看向張易簡,她收起了平日的不正經,溫文有禮,一抹微笑含著淑然。他心下明白了,說什麽至死方休,見到個男人就不會講話了?他摟上張易簡的腰,笑著說,“老婆,這是誰?介紹一下啊。”

張易簡這才回過神,介紹起來,“我朋友,許宇。許宇這是我丈夫,宋懷遠。”

宋懷遠腹誹,朋友?這是前男友吧,當我是個傻的麽?面上仍然笑著伸出手,“您好。”

許宇微微欠身與他握了握手,眼神又回到張易簡,“你們也住這附近嗎?”

她點頭應聲,“嗯。”

宋懷遠一手推著車子,一手攬著張易簡向前走,許宇也跟了上來,走在另一側,繼續聊道,“你們怎麽認識的?”

當我是個死的麽?宋懷遠自顧自的接過話茬,“她上山迷路被我就回來的。”

許宇笑出了聲,“小簡你的男朋友都是從山上撿的嗎?”

張易簡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文物局的工作有上山考察的需要。”

原來,她的話也不是不可信,她的故事是真的,只是嫁接到了一個假對象身上。宋懷遠終於安靜了,抽回攬在她腰上的手,兀自推車去結賬,說了要做朋友,管她心裏裝著誰!

“小簡,祝你幸福。有空一起吃飯吧。”

“好。”

可卻還是忍不住偷聽兩人對話。

裝什麽賢良淑德,你明明已經性情大變了,想變回去哪能那麽容易?宋懷遠暗自吐槽。

☆、小姑娘

“你前男友?”宋懷遠開著車,佯裝輕松的問道。

“挺聰明啊。”張易簡笑著說。

“就因為他不想結婚了?”宋懷遠鄙夷地說,“看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個人面獸心的家夥。”

張易簡低頭嗤笑,“他不壞,當初是我自己要分手的。”

宋懷遠心下一震,看向她,張易簡顯然不打算繼續說下去。雖然未能得知分手的原因,但若那人癡心不改,張易簡舊情難忘,自己怎麽辦?雖然說要做朋友……

“你不會想吃回頭草吧?”他悶悶地說,“你可不能紅杏出墻,雖然我們講互不幹涉,但是這也屬於爭議項,需要協商。”

“怎麽協商?你自己都不會安安穩穩的待在墻內,我們還是要講平等的吧。”張易簡想他大概是考慮名譽問題吧。世界廣闊,然而生活的圈子中也就百來人,且階層越往上,消息流通的也就越快,名譽也就成為影響交際深淺的關鍵。

“我們其實可以互相解決生理需求,這樣就平等了。”宋懷遠義正言辭地說著。

“你隨意,別擔心我,我們紀律嚴明,生活作風問題不會犯的。”她拍拍宋懷遠的肩寬慰道。

兩人已經到了家,話題也就不了了之。

宋懷遠歸置好東西出來時已不見張易簡。他走到臥室看了看,發現人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他關上房門便離開了。

車子疾行在路面上,宋懷遠異常煩躁,他打開音樂,音箱中輕緩的音樂仍不能撫平他的思緒。有些話似乎不是說說就能做到的。許宇沒有出現之前,他可以輕松的說出做朋友這種話,然而,當兩人鮮活地立於自己面前,他開始在意自己的分量,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和許宇比較。

可是,如果不想再次受到傷害,就該退居朋友的身份……

“可以做到的吧。”他對自己說,似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下定決心。

“簡姐,我先走啦。”李偉揮手告別張易簡,走出了辦公室。

又下班了……張易簡內心是抗拒的,想起又要回家自己洗菜、做飯、還要洗碗,就如置身地獄般苦不堪言,還是待字閨中來的幸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真的一去不覆返了嗎?

“小張,怎麽還不走?”王處長整理好文檔,也準備回家了,一擡頭看到張易簡仍然坐在桌前。

“王處,結了婚好累啊。”她眼神空洞地看著天花板,一副對生活失去熱情的模樣。

“怎麽會,多開心,老婆孩子熱炕頭。”王處長的臉上又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您當然開心,您是找了一張長期飯票,我是扔了飯票開始自食其力,能一樣嗎!”張易簡血淚聚下地控訴道。

“我家我做飯,你嫂子那麽金貴,怎麽能做家務?”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早點回家,不加班就別浪費單位的水電。”說完興沖沖地走了。

張易簡突然覺得王處長那被歲月侵蝕的越發寬闊的額頭正散發著神聖的光輝,可以十年如一日的給老婆當牛做馬且甘之如飴,工作還能搞得如火如荼,讓人不得不佩服。

她翻開通訊錄,撥通宋懷遠的電話,想想兩人很久沒見面了。

那邊電話接通了。

“老公。”她甜甜的喚了一聲。

宋懷遠正準備下班,掃了一眼明日的會議安排,便接到張易簡的電話。這一聲兒叫的好聽,那後面肯定沒有好事。

“有話直說。”

“你知道婚姻長久的秘訣是什麽嗎?”她收拾了包,關了辦公室的門,向樓下走去。

“說人話。”他合上電腦,一邊穿上外套,一邊聽張易簡廢話連篇。

“我覺得我們可以搭夥吃飯,我會交夥食費的。”她一本正經地講電話,樓道中泛起一陣回聲。

“我做飯?”

“嗯。”

“憑什麽。”好歹自己也是個生意人,無利不早起,宋懷遠還幻想著該訛她點兒什麽。

“我守身如玉,你可以紅杏出墻,難道一天管我一頓飯也不行嗎?”

“誰說我要紅杏出墻了?”帽子怎麽能隨便扣,那天的話題明明就沒有談妥。“我也可以練靜心大法。”

張易簡向文物局的大門走去,“那行吧。我回我媽家吃,她要是問起原因,那就……”

宋懷遠簡直可以想象出她臉上的神情,一定是掛著狡黠的笑,像那種活不過三集的壞人。

“知道了,你在哪,我來接你。”

聽到身後傳來總經理的聲音,大家紛紛回頭問好,宋懷遠點頭示意,但是一臉的憋屈和怨念仍然未散去。眾人面面相覷,這是怎麽了,沒聽說今天有項目砸了啊?

張易簡掛斷電話,抿嘴含笑。最近,她覺著自己曾經的某些屬性好像在慢慢覺醒,是因為重逢後真正的釋然了嗎?

她站在文物局等著宋懷遠。左右張望之際看見一個四五歲大的孩子埋頭靠坐在墻角牌匾邊,小小的肩膀在聳動,好像是在哭?

她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孩子的手臂。小家夥擡起頭,是個女孩子。

“怎麽了,小妹妹?”她撫著小姑娘的頭,安慰著。

小姑娘哭得淚水漣漣,鼻頭也紅紅的,臉色有些蒼白,穿得單薄,大概是凍著了。張易簡摸了摸她的小手,卻是一陣溫熱,但仍解了自己的圍巾包住她,“可以跟阿姨講講。”

“我……我找……找不到爸爸了……”她抽泣著說道。

原來是迷路了啊。

“你是在這裏和爸爸走散的嗎?”如果沒有挪動位置,那她爸爸應該會找回來。

“不是……我在裏面沒有找到爸爸,就出來了。”

裏面?鐵定不是局裏,局裏的孩子自己都認識,外人也不能隨便進,附近的公共場所也就只有,“是博物館嗎?裏面暗暗的,有很多東西?”

小姑娘點點頭。

“走吧,阿姨幫你找爸爸。”她幫女孩抹掉眼淚,牽著她的手,濕潤溫熱的小手緊緊攥著自己,“小妹妹你叫什麽?”

“張欣怡。”

她覺得小丫頭走路虛晃晃的,便抱了起來,“是不是累啦。”

小姑娘靦腆的點點頭。

“阿姨也姓張呢。”小孩子分量不重,抱著也不費勁。“那你爸爸叫什麽?”

“張豐年。”小丫頭也不哭了,拖著軟糯的聲音回答。

“那知不知道爸爸的電話。”

小姑娘搖了搖頭。看來還得費點事了。

“張易簡,你在幹嘛。”宋懷遠駛進街道,就看見街那邊張易簡懷裏抱著個孩子走來。

張易簡看到宋懷遠的車,招了招手。宋懷遠掉頭,開到她身邊,“幾天不見孩子都生了?”

“一步到位,幫你開枝散葉。”張易簡拉開車門,把孩子放到後排,自己也坐到旁邊。“開車吧,師傅,博物館。”

說好的平等呢,這麽快自己就低人一等了?“怎麽回事?”他從後視鏡對上張易簡的目光。

“走丟了,坐在我們局門口哭,說是在博物館走散的。”

車拐出街口就到了博物館,此時已經閉館了。

“關門了啊。”宋懷遠打遠處就見大門緊閉,轉頭問她。

“開你的車。”張易簡將裹在女孩身上的圍巾緊了緊,頭也不擡地說道。

憑什麽老是自己被壓著,他撇撇嘴,“說好的平等尊重呢。”

“開您的車。”張易簡糾正了自己的措辭。

車開到門前,張易簡按下車窗探出頭,“劉大爺,是我,小張。”

安保室露出一張發須斑駁的臉,“小張啊,你怎麽來了。”說著,開了門讓他們進來。

張易簡從車上下來,帶著孩子走進安保室,“劉大爺,這孩子在博物館和爸爸走散的,走到我們局門口了。有人來找過嗎?”

“我不清楚,今天不是我當班,小李的班,他出去了,一會兒回來。”

宋懷遠這時候也停了車,進來了,“現在怎麽辦?”

張易簡半蹲下來,溫柔的問道,“欣怡,和爸爸什麽時候進來的”

小丫頭想了想,“剛剛,爸爸說看一看,然後就去吃飯。”

那就是鄰閉館的時候了。“劉大爺,查一下4點以後入館的,張姓游客。”張易簡起身說道。

劉大爺進了裏間去查看信息。

宋懷遠站在一旁看著她,她神情溫和從容,舉止落落大方,散發著一種知性的氣質,她工作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嗎?

“小張,有50多個,你來看看。”裏間傳來劉大爺的聲音。

“你看著孩子。”她說完就進去了。

56條信息,瀏覽起來並不費事。她定位到張豐年的名字,點開信息,“阿遠,抱著欣怡進來。”

聽到呼喚聲,宋懷遠抱著孩子進去了。張易簡指著照片問道,“欣怡,這是爸爸嗎?”

“是!”她興奮的答道。

張易簡又掏出手機,“筱思,查個人,信息我發給你,讓他到你們所來領孩子。我馬上過去。”

“那劉大爺,我們就先走了。”

“我突然覺得你的業務能力很強啊。”宋懷遠看她處理事情行雲流水的樣子,就想誇誇她。

張易簡哼了一聲,得意地說,“你以為隨隨便便什麽人都能為人民服務嗎?”

他們趕到所裏時,一個瘦小的男人已經等在裏面,小姑娘歡快的跑過去,嘴裏叫著爸爸。

“是這個阿姨幫我找爸爸的。”她笑著指著張易簡給爸爸看看。

那人彎著微駝的背道謝。張易簡擺擺手,“您別客氣,這是我們的本職工作。欣怡,阿姨走了哦,拜拜。”

小姑娘被爸爸抱在懷裏,朝著她揮手再見。

兩人走到車前,張易簡打了個寒顫,才想起圍巾還披在孩子身上,“好冷啊,圍巾借我吧。”

宋懷遠解下圍巾遞給她,“給你借是有去無回。”他怎麽見一次張易簡就要搭進去一條圍巾。

“別那麽小氣嘛,這條一定還你。”她纏了兩圈,咧嘴對宋懷遠說。

“走吧,吃飯。”宋懷遠笑著說。

☆、業務合作

“我今天不吃飯了。”下午三點,宋懷遠突然接到張易簡的來電。

“剛好,我今晚也要去應酬。”宋懷遠正看著孫謙遞來的資料,伸手示意孫謙稍等,起身走到窗邊繼續說道,“你晚上有約?”

“對,和國電臺要接洽。”

“嗯。有事的話再找我。”他松了一口氣,聽張易簡掛斷了電話,便折過身走回辦公桌前坐下。

“查崗?”孫謙揶揄道。

“不是”宋懷遠笑笑,“她這段時間一直和我一起吃飯,今天有事兒給我說一聲。”

“我說呢,約你吃飯也不來,公司餐廳也不見你,”他似笑非笑,“你是不是太上心了。”

“我拿她當朋友。”宋懷遠拿著資料細細瀏覽了一番,“這是志和的前臺?”

“沒錯。”談到正事兒,孫謙也正經起來。

“那有什麽用?”宋懷遠疑惑地看著孫謙。

“她前男友是志和的董秘。”

“那也沒什麽用啊。”都分手了肯定是相看兩厭,難道還能彼此在人生中互相扶持?不對……

“前男友舊情難忘,跳到志和就是為了她。”孫謙本以為他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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